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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化了的乌兰毛都草原(散文)

来源:原创  发布时间:2019-11-13  浏览:5569  字体【 【关闭】
 
● 阳 关
痴迷于蒙语地名由来已久了,肇始于上世纪七十年代,我在内蒙古科右前旗文化馆创编组履职期间。
搜集科尔沁民歌,深入各民族生活,对渴望成为作家、诗人、剧作家的我等小创作员来说,既是上级给的“任务”,也是职责所在的“必修课”。“社会生活是创作的源泉”, “是一切文学艺术的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唯一的源泉”,《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时时提醒文艺工作者,“必须到群众中去”,“必须到火热的斗争中去”,“万不可做的那种空头文学家,或空头艺术家”。当时文化馆,几乎每周政治学习都要这样强调。
灯塔一般的语言光芒,前无古人的文艺溯源。
顺从那光芒所至,我找到了去往乌兰毛都草原的路;路所串联起来的一个个地名,珍珠般闪入眼帘脑海,渐渐由陌生、神秘到亲切而又真实可触,反复念叨着如数家珍,回头再访时如同回归——地名中渗透着阿爸阿妈的浓重乡音,让出门在外的孩子即便漂泊海角天涯多年,只要他记住地名,心头就钉上了一块永不消失的门牌号码;只要听到地名的呼唤,人就会飞越万水千山而来,直奔回家的路……。地名赐予我的万千情愫,全打包浓缩在我所写的另一篇《蒙语地名中的文化堂奥》中了;乌兰毛都草原上的两个小小村落——宝力格图屯和白音花屯,竟然让我由衷感叹:“蒙语地名啊,有形象、有味道,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神韵天成。”
蒙语地名,引我步步深入乌兰毛都草原腹地;推开一扇心灵之窗,打开一扇涉世之门。
蒙语地名那种神韵天成的美,在“乌兰毛都”的名字中间,体现得淋漓尽致。(见我写的《蒙语地名中的文化堂奥》一文),其中的寓意让人浮想联翩,俨然“原生态的天地间一幅唯美的画图,往往出自无人光顾的空间,而时间于不经意间与轻风骏马擦肩而过”。幸好,空间尚存,时间无痕,用“乌兰毛都”命名的草原依然娇俏妩媚在那儿,三维世界和谐至今。
以地名命名的草原,往往地域特色浓郁,乌兰毛都草原尤为显著。显著在何处?在“杭盖”二字上——“杭盖”系蒙语“山林中的草地”之意。只有树林、河流、草地和丘陵四个自然形态特征俱备,蒙古人才称这片草原“杭盖”;谈笑间,一个有着蓝天、白云、草地、河流、山岗和树林的世界自然而然浮现人们眼前,比蜃景更令人着迷,比幻影更入目难舍,皆因为它是真实存在的,千百年来游牧民族赖以繁衍生息的自然存在。
难怪蒙古族作家兴安出访乌兰毛都草原时说:“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舒缓的山峦,层叠渐去,一条蜿蜒清澈的河流穿过草原,流向远方。河边是一丛丛的红毛柳,树丛之间点缀着一头头花斑色的奶牛,有的悠闲地饮水、吃草,有的懒散地躺卧在草丛里慢慢地咀嚼回味。山坡上像星星一样布满了雪白的羊群…………这种田园牧歌的景象,即使在神奇的呼伦贝尔也不易看到,这分明是草原中的草原,北方高原的世外桃源…………”
作家兴安充分施展了他的“绘画”功夫后,感叹道:“多年来,我一直在琢磨杭盖这个词的含义——今天才真正理解,原来它包含着如此迷人的境界。”
而诗人们与作家则“和而不同”了,他们将一见倾心的感叹,化作跳跃的思维、灵动的句式。他们有自己的“打法”,他们有直抒胸臆与袒露情怀的“高招”,他们在真实的存在面前,“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他们用心用情用功用心血染纸,宛若冲动于“一次奋不顾身的爱情”去吟诗作赋。诗随后来了——“由乌兰毛都草原进入,沿一条狭窄的水泥路,在两坡之间的谷底草原上,我开始游弋”,同样是进入草原,女诗人行草感觉自己像条“鱼”,行进是“游”,如鱼得水般,情景交融美,她还要“一直游一直游,游到春天”,而诗味则一直尾随着读者“春暖花开”。诗人陈小秋“介入”乌兰毛都草原的情境很“自我”,他想象自己持着“牧马人的套马杆飞向天边”,“在地毯上走着走着,拐个弯儿就迈到了天上”,“想知道地有多大,就来草原吧,无论你是谁,站在这里看上去都是小黑点……”无论“游”进草原,还是“立”在草原,诗人们比作家贴近生活的程度、角度更率性,更“物我一体”。由此可知,诗人的“体温”比作家略高些,思绪与草原上的骏马并驾齐驱。诗的翅膀一旦展开,“永远也丈量不完这空旷的海拔”,从地面到空间,诗的想象力远超过散文,甭管你愿意与否,这块“阿拉伯飞毯”总会带着你天际遨游,管你情愿与否。
诗是所有文学艺术中最活跃,最躁动的那条“鱼”或那只“鹰”,那种近乎神经质般的敏感,敏锐,敏捷,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佩服诗人们“太灵”。凡目之所及,眼之所见,心之所动,他们皆用素描笔“速写”成画:“乌兰毛都,从来都不平静/山丘在草的包裹中/制造波浪,制造山谷和回声/该绿的时候,绿色会淹没网围栏,淹没牧包和天际线/河流及阳光都是绿的,还有在山风里游走的长调。”(樵夫《乌兰毛都的草》)诗人樵夫把“一棵草和一片草,拥有同样的生命”当作圭臬,强制性让人认同“没有一种事物,可以像乌兰毛都的草一样欢腾”,而另一位诗人刀客则把生命具象化了——“每一匹蒙古马都是乌兰毛都的新生”,“我是一群马的时候,薄雾/的祭祀和破晓一起阵痛/宿醉的黄昏,正被黎明洗礼…………”“鱼”的具象,“鹰”的具象,“蒙古马”的具象,都是“生命”“欢腾”在诗人内心深处的影印件,在这个当口“乌兰毛都草原不见了,”仿佛躲在幕后的小女娃在害羞着躲闪,任凭诗人的笔在肆意涂抹;偏偏在这个当口,乌兰毛都草原凸显真容——一个更真实、更具体(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杭盖”,占据人的心灵和视野。哦,乌兰毛都草原被诗化了,“诗之地栖息”在天地间。一看到草原就联想到那些诗,或一看到诗句就联想到草原——你瞧,诗化就这么神奇,这么厉害。
诗化仍在强化。2019年的夏季,兴安盟文联在乌兰毛都草原召开“诗歌那达慕大会”,引得内蒙古诗歌界的高手们云集草原,躬逢其盛;首先开河的“诗歌那达慕大会”又与新中国70周年华诞相约并至,堪称“诗人兴会更无前”(毛泽东诗句)。诗人们“都用同一个姿态,快乐地摇荡”,偌大草原开起“赛诗会”来,可谓“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有的喜欢“烟雨草原”:“烟雨中赶来的人们/登山转敖包/一圈两圈三圈之后/他们掏出大海,掏出火焰,掏出灰烬/再掏出一生的淤泥。”(诗人月光诗句);有人把“草尖上的诗”“装进酒里/让所有人一饮而尽,一醉方休。”(诗人瑛宁诗句);“湿漉漉的季节里/诗意的真菌发酵/一场叫那达慕的雨过后/每根草尖上都滚动着活的诗行”,现场“诗人的手机被打湿了/抢着迸发灵感/以致他的朋友圈/像雨后的蘑菇圈,涨爆了草原”——乌兰毛都的草原,你被诗化了呀,诗化成一个硕大无比的蘑菇圈,“那白胖宝胖的笑容,是中国画里最美的脸”……
地名被诗化后,由开始的“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渐化为“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了,引人入胜一筹,再去看时竟然“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看到骨子里去了——既看到“形”更领略“神”,此山水已不是彼山水了。诗化的点染功夫何其了得!乌兰毛都草原地处内蒙古兴安盟,前不久(2019年10月初)兴安盟草原文化研究学会发出“地名文化采风笔会安排”的通知,力主地名采风,普及地名知识,使草原上的人们认识到,熟知地名,就是熟知历史;记住地名,就是记住来时的路;诗化地名是注入一种深爱故土、深爱家乡的感情。央视最新亮相的“中国地名大会”亦深谙此道——以地名知识为载体,从地理、历史、语言、文字、民俗等多角度全方位展现中华大地的万千风貌。据了解,这个大型地名文化类节目,目的在于“从地名学文化,学文化爱中国”,其中探讨“诗词歌赋里的宝地,如今都在哪个省份?”实在是把住了地名文化的“主脉”,切准了地名魅力的“神髓”——“知地名知我家,懂地名宜诗化”。
我想武断地说,扣问地名的美丽记忆,一可念来路,二以慰乡愁,三能助旅游;尤其是写进诗词歌赋里的地名,那些被诗化了的山水林泉、亭台楼阁、通衢大邑,直至小小村落,刹那间神采飞扬,千百年风韵犹存……无诗化,无名山;无诗化,无名胜;无诗化,无风情;无诗化,无旅游兮!
还是回到乌兰毛都草原(蒙语用“杭盖”来诗化她),兴安盟草原文化学会会员刘璟元先生,把她写进《杭盖草原赋》里诗化,现摘其要而录之:
天堂明珠,杭盖草原。倚大兴安岭之巍峨,聆归流河水之铿锵;抱神山圣泉入风襟抒意,揽索伦平野滋润而徜徉。林茂清荣,溪水溢岸,滴浓喷珠,淙淙流淌;牧歌穿林,天籁回荡;白云悠悠,时隐山岗;沁泽藤蔓,蒙络攀环;参差披拂,横斜池塘;百灵悦耳,雄鹰翱翔;自然馈赠,神境仙坛……
立天之道为阴阳,立地之道为柔刚。无垠杭盖雄秀以并毓,得天地迥异而同襄。以钟灵为蕴物,怀物华而涵芳;天宝人杰得其时,境由心造使其然。天人合一,物我两忘;民族和睦,相得益彰。仰长生天之敬肃,固民生意志之 坚强。
雄哉杭盖!
秀哉草原!



2019年11月2日于工作室


责任编辑: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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