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3月28日下午17时左右,经过呼和浩特开发区公安分局禁毒大队侦查人员的多日侦查,在新城区新华东街TCL公交站牌处将涉嫌吸食毒品的违法行为人小焉当场抓获。公交站附近来往行人熙熙攘攘,面容清瘦、毫无血色的小焉特别显眼。据小焉交代,她正要乘车去玉泉区七彩城找她的“毒友闺蜜”小安,便恰逢时宜第一时间出卖了她。去找小安的路上已是傍晚时分,是夕阳拉下夜幕的时刻,不知为何予人一种落寞。黄昏的背后,人们总可以听见黑夜的脚步声渐渐靠拢,纵然绚丽,却增添了一丝惆怅。小安走出商场后就被在此蹲守的侦查人员带上了车,在车内剧烈反抗的同时无数次强调她已经成了“正经人”。
当然不能轻信。将小焉、小安带回分局后,在其尿检报告中显示甲基苯丙胺均呈阳性。在随后的询问中得知,小安和小焉是老乡,两人几乎都是在她们上初中的年纪便开始吸毒,久而久之,毒瘾越来越大,吸食毒品的成本太高,而注射的话效果快,且只需很少量就能满足毒瘾。以致后期本就没有经济来源的小焉毒瘾发作从而只能选择注射毒品。最严重时,因长期在手臂注射毒品,导致血管硬化,便开始进行腿部动脉注射,致使她左腿失去行动能力半月之久。就是这样一次次被毒品的侵害使其左脑中出现囊性肿瘤。一次又一次被公安机关抓获、送检中也得知自己的肿瘤愈来愈大。我问她明知病情恶化怎么不去治疗?她面无表情看着我苦笑着说:‘无所谓,反正也没钱,有病还不用进拘留所’。残酷的现实无情的吞噬着眼前这位少女的岁月人生。当然,世上没有绝望的处境,只有对处境绝望的人。她渴望的“自由”却也与死神越来越近,小焉挥霍了她人生中最精彩的时光,从此心里一片荒芜。而去年年底刚从强制隔离戒毒所出来的小安通过家人介绍认识了现任丈夫,结婚时面对家人的祝福和新郎充满爱意的笑容,她下决心要彻远离毒品,好好生活。无奈戒毒果真就是一秒一秒地戒的,这一秒钟你忍住了,下一秒就不一定了。由于长时间吸毒,婚后的小安精神状态很差,时而出现幻听、幻觉,根本无法正常生活。整日无所事事、萎靡不振。在这样的生活状态下,她开始怀念起从前的日子。在一次聚会上她又和所谓的“老相识”再一次拿起了冰壶。接下来的日子里,一次次的谎言与夜不归宿让她的家人、丈夫倍感失望,可对于她来说除了内心的堕落什么也不愿意去改变。
在毒品强烈的药效下,吸毒者往往会感觉十分舒适、飘飘欲仙,或情绪亢奋、强烈追求刺激;而当药效过后,即刻陷入一种强烈的空虚、孤独的情绪。反复吸食毒品的过程,其实也就是两种极端情绪交替体验的过程。小安心灵上痛苦不堪,现实生活的无奈妄图在毒品中寻求安慰,而短暂的药效过后带来的空虚更让她陷入绝境。小安虽刚结束两年强制隔离的戒毒期,可毒品进入人体后是作用于其神经系统,使吸毒者出现一种渴求用药的强烈欲望,驱使吸毒者不顾一切地寻求和使用毒品。一旦出现精神依赖后,即使经过脱毒治疗,在急性期戒断反应基本控制后,要完全康复原有生理机能往往需要数年时间。更严重的是,对毒品的依赖性很难消除。这是许多吸毒者一而在、再而三复吸的原因。
“不怕死”的瘾君子随后在侦随查人员的询问中,小焉又交代他们曾多次在一位名叫小龙的吸毒者家中以及他提供的场所中吸食毒品。当晚21时,分局侦查人员赶到赛马场北路的某宾馆内将容留他人吸毒的小龙及前来与小龙共同吸食毒品的梁子、小庆、老孙四人先后当场抓获。其四人尿检均呈阳性并对其吸食毒品的行为供认不讳。
毒品,多么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词语,可它却总让人跃跃欲试。小龙1988年生,抓捕时他刚刚吸过冰毒,眼神空泛,浑身散发着吸毒者身上特有的酸腐味道。人在三十岁时应该有自我人格独立的意识并对自己的人生目标和发展有明确方向。然而即将而立之年的小龙人生中最悲哀的事情是,曾经年少芳华赋予过他一双翅膀,青春岁月也曾让他拥有过对一切都可以坚定地说要或不要的自由。可不知何时却将毒品藏匿于心,心已失去自由,以致青春逝去终都无法飞翔。2017年1月,他强制隔离戒毒两年期刚满,出来没多久便立刻复吸,第三次被抓获。梁子、小庆也是第三次因吸食毒品被抓获,他俩是典型的“不怕死”的瘾君子。他们选择在作案前或被抓获前吞食异物,用他们的话说,‘我们想要“自由”,如果这次再进去我就真的毁了’。
什么时候肆意吞咽这些对生命岌岌可危的‘异物’成为对自由的救赎?是毒品蛊惑了人心?不,毒品就是在它应该出现的时候便出现了。他们都说自己当时吸食毒品是由于好奇心而开始的,其实不然,好奇心没有过错,都是空虚惹的祸。有太多你我都无法自控的时候,出现了你我都无法控制的空虚。空虚是平等的,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无论是高官还是平民,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所以毒品才得以渗透到社会的各个阶层,令到人们欲罢不能。无一例外,小焉、小安、小龙、梁子、小庆包括年过半百的老孙均无正常稳定的工作,基本处于无所事事状态,通过吸食毒品打发时间,从而得不到社会的认同,于是自觉把自己排斥于正常社会群体之外,游走于社会边缘,觊觎毒品的快感。由于对毒品产生依赖,在心理和生理得到满足的同时也远离了正常社会群体,更愿意与毒友厮混在一起,以得到他们所谓的心灵慰藉和共感。
“自由”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