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与思考

文/王树青

    敖江小学，是我启蒙的摇蓝。虽然，岁月风吹水流，年代久远，印象也模糊起来，但莘莘学子的思念情怀，却挥之不去。

    说起敖江小学，有人说是半部敖江史，我想也是，连我和敖小的缘聚，也已经半个多世纪了。沉淀在我记忆里的敖江小学，印象是䑃胧的、古朴的、碎片化的。 

    记忆中，敖江小学校园正门有一个带雕栏的方囗水井，教室建在内操场的台面下，内操场偏左有个小花园，内有小水池，印象中还有小鱼。从内操场经过一个过道，就到了外操场。这里是体育课和运动会的场所。记得只能设60米跑道。操场前是讲台，后是一排教学楼，侧面是两扇后门。同学们调皮时，就爬上爬下，抄近道出入。敖江镇有些重大活动也会在这里举行。那时，萌童的我，上学经过菜市场时，总会听到喇叭里响起的解放军进行曲。 

    说起操场，多少模糊的旧事，翩然叠映在我大脑深处。母校是我吮吸知识的摇蓝 ，同时培育了我文体美多方面的兴趣。

    先说体育，在学校里我是校队队员，体育老师蔡文干、潘教导主任，对我都挺好。当时田赛、径赛都参加，成绩最好的是跳高，用剪式打破全县小学运动会记录，高度是1．3米，高过本人。据说，这个记录还保持了许多年。后来，我入南开大学校运动队，工作后一年四季晨炼，包括现在的小脑快速反映， 都与小时候爱运动是分不开的。由于体育生有活跃的特质，当时敖江照相馆，还将我和林炳芳等几位同学，拍一组军训的特写放在照相馆展窗里。至今想起说起来，还挻感欣慰的。 

    我对美术的兴趣，也是在小学养成的。参加校美术组，在宣传栏中张贴小画，便心满意得。对诗书画的爱好，在离开岗位后，发挥了作用。最近，我和谢秉初老师、林炳芳、柳上福等6位师生，在平阳县视觉艺术馆举办了《翰墨师生情》书画展。同时，曾成金在杭州也举办了书画个展，他们都是敖江小学的师生。小时候培养起来的兴趣，会影响一个人的终生。记得五年前，我在回忆这段径历时，在网页里还发了首小诗：“喜欢书画小学时，花鸟鱼虫涂抹之。美术组中学兴趣，老来染翰不觉迟”。我知道，兴趣是最好的老师。那么，培养我书画兴趣的人，正是我的启蒙老师。

    还有就是学习和做人方面。其实，我根子里是热爱文学的，品德也是从善疾恶的。但是，小时候的我很调皮，贪玩不爱学习，因此休学两年。复学后，我遇到了一 位使我终生难忘的叶素芝老师。她给了我自尊，给了我自信。开始让我当体育委员，后来居然让我做学习委员。当时，我只有一个压力或叫动力，就是努力让自己学习比別的同学好。我还懂得并思考人生在世的价值和意义。她的信任和鼓励，影响了我的一生。我要把小时候失去的时间，临老时把它索回，做到学习不退休，思想不离岗！我细想过，这辈子兵团三年，一生政界，博得全国和地区的许多荣誉，写了十几本书，参与诸多书画展，这些都与启蒙教育给我的基础培养是分不开的。我从政界岗位退下，又从兴趣岗位上岗，从新的活法里学习和创作。只要一息尚存，就要使学识与品格臻于完 善 。这些，都是母校留给我的思维定势的演进和人生价值的取向！ 

    离开家乡四十多年了，乡愁不断。每当回家省亲，总要去学习生活过的地方捡回一些回忆。几次到校园，都有变化。往昔寻找记忆的情节，也成了后来回忆的内容。记得第一次领我爱人看母校时，我们围着当年的围墙，在辨别着标志性的石头和门窗。民居未变，校舍已改。路人见我们对旧墙指指点点，便投来好奇的目光。如今，只有围墙古老依旧，心中既有家乡现代化的欣慰，更有物是人非的空落，感慨以系之。 

    我是内蒙古人了，随着年龄增大，难免有无尽的乡愁。回忆起往事，我大脑里总会流淌着两句诗：说是那遥远的海的相思，说是那寂寞的秋的清愁！